close

坐在巴士上,興奮地拿起耳機,迫不及待想聽聽跟同學交換來的唱片。咦?B-E-Y-O-N-D?


第一次拿著 Beyond 的 "卡帶" (多麼古老的辭彙),跟同學討論了起來。「我姐說,這個現在很流行。」 同學這樣說。然後,國中畢業旅行三天,我只聽了這張卡帶,一直重複播放他們第一張國語專輯《大地》。


那時的 Beyond 國語不標準到極點,我卻沒有一點遲疑就喜歡上他們的音樂。Beyond 有什麼特別嗎?就是一種熱血感動了我,像〈再見理想〉唱的「心中一股衝勁勇闖」那樣。覺得他們的歌曲很不一樣,有一種堅定。家駒的聲音特別吸引人,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吶喊,音色磨的蕭瑟滄桑,聲線卻仍然有起有伏,大喊一聲就拋向天際。


就這樣,開始我熱愛 Beyond 的歲月。


1993 年,Beyond 參加日本節目錄影,家駒發生意外。。


6月31日,記得是專二期末考最後一天,幾個同學在火車站月台上買了報紙,延續前幾天持續關心的家駒的狀況。在那個影劇消息很慢,Beyond沒有紅到需要晚間新聞播報消息的時代,隔了一天的早晨,幾個關心消息的同學在火車站月台,有人一聲尖叫「家駒死了!」然後,大家一起靜靜看著報導的始末,直到上了火車,我默默拭去不知何時滑落的淚水。


2007 年 7 月 29日,我抱著探望故友的心情去看了家駒。聽朋友說,香港地小人稠,土葬是經濟比較優渥的人才能負擔得起。雖然如此,因為土地珍貴的關係,即便影響那麼多人的樂團主唱還是只能擠身在好幾百個墓碑其中。


從市區搭地鐵到藍田,再轉搭計程車上墓園,沒有經過什麼曲折,我們很快就找到後面刷了一片藍色,墓碑上刻有一個吉他的家駒的墓。碑上的照片是那麼熟悉,前面留有先前來向他致意的人的物品,周圍環境很乾淨。照片上的家駒自信、從容,稍微深鎖的眉頭,還是一樣有神的雙眼。我們三個人,就這樣,不發一語,看著眼前的一切。


雖然我以前喜歡家強幾乎比家駒多,但少了家駒之後,我很少再關注 Beyond 的相關新聞。來的前一天,我們剛到香港,跟幾個朋友聊起 Beyond 其他三個成員的近況。他們說家強跟阿 Paul 近年因為理念不合幾乎沒有交集。聽了這樣的消息,總覺得無奈。


我看著家駒的照片,默默在心裡對他說:


「我終於來看你了。在那麼多來拜訪你的陌生人中,我沒有什麼不同,只是一個小小的樂迷。謝謝你的音樂跟歌聲,他們曾經陪我走過年少。時間過得真是快。認識你的時候,我只有十四歲,今年,我已經跟你一樣大了。我會繼續老去,而你,永遠是年輕帥氣的黃家駒。請你依然堅持,讓三人Beyond繼續下去,希望有一天可以親身經歷爲你而重聚的 Beyond 演唱會。」


我們三個人,一直沒有對話。直到某一刻,我說:「太陽好大,我們走吧。」然後,回頭跟家駒說了聲 Bye-bye.


打這篇文時,我拿起 Beyond 首張國語專輯《大地》,家駒在內頁曾經說過這樣一段話:


「希望自己身體健康,無痛無病,龍精猛虎地活下去,才能創造出更好的音樂。」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mytinyunivers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