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Tiny Universe

如果少了黃偉文，陳奕迅的歌大概沒有那麼有趣；那麼如果沒有林夕，陳奕迅的歌就沒有那麼地耐人尋味吧。除了聽　Eason 唱歌耳朵會開出花朵之外，總覺得他選的歌搭配歌詞確實有他獨有的況味。當我對 Eason 新專輯 H3M 有那麼一點兒感到失落的同時，專輯裡第三首〈於心有愧〉讓我連結到他的另一首負心漢歌曲〈富士山下〉，不禁讓我以為這兩首歌該不會是一個負心漢系列組曲。四月初託朋友買的 CD 一直重覆放卻沒細看歌詞，因為廣東話不是很會聽，只聽旋律跟大概聽出來的"於心有愧"四個字，自以為是像〈明年今日〉或是〈人來人往〉那種有一點悲情的歌，沒想到看了歌詞之後有一種意外的樂趣。

林夕曾經在 2006 年底幫 Eason 寫過一首叫做〈富士山下〉(國語版〈愛情轉移〉) 的歌。廣東歌詞說的是一個男生如何規勸女友跟他分手，為了不要背負負心漢的罪名，除了要苦心選好分手的日子，還要苦勸女友不要留戀他們的過往，甚至要貶低自己說：我絕不罕有 / 往街裡繞過一周 / 我便化烏有。

對我來說〈於心有愧〉根本是〈富士山下〉的續集，當年那個狠心跟女友分手的男生在多年之後聽聞前女友結婚時竟沒有露出笑容，實在不敢想自己是元兇。即便他是一個連聽歌都會眼紅的人，卻沒有好好對待身邊愛他的人，即便他好心到想要拯救地球都沒有辦法洗刷他曾經傷害一個人(或是更多人)的愧咎感。雖然他在懺悔，不知道為什麼，我聽起來總是覺得很有趣，一方面是作詞者的詞意多少帶有嘲諷的味道，另一方面大概是因為廣東歌詞對我來說文字組合總有一種異國風情：

良心有愧原來隨便錯手
可毀了人一世
立志助世人脫貧以為
便偉大到像多麼有為
這種刺蝟連誰曾待我好
都可帶來傷勢
被我害過來接受我跪
是我在製造眼淚竟然想救世

也許我不應該嘲笑他的於心有愧，但是，這樣一首歌，相反地，對於某些人來說聽起來或許會有意外的療癒效果。

富士山下　歌詞

於心有愧　歌詞

後記：在逛過 ptt Eason 板之後才知道原來這首歌是林夕當初打算寫給張國榮唱的歌。也許他唱起來是另一種味道，幻想一下他唱這首歌的聲音。我想聽哥哥版〈於心有愧〉啊 (敲碗)。